军旅纪实烽火台下大漠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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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沈子友

第一次看到这座古老的烽火台,是年夏季,我所在的铁道兵第六师自襄渝线移师南疆线。我们乘专列自大河沿(吐鲁番)火车站下车,转乘早已来接站的汽车,直达天山深处的巴仑台。

汽车沿吐(鲁番)库(尔勒)公路到托克逊后,在那口古老的坎儿井旁转向右侧,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,并列有七、八股土路直通阿拉沟,这显然是跑惯了深山峡谷的铁道兵留下的痕迹。接我们的几辆解放牌大厢车,几乎是在这几条路上并驾齐驱,风尘滚滚,撒欢似地向前狂奔。当汽车跑过这一路段,到达阿拉沟和鱼儿沟交汇处的沟口时,眼前突然冒出了这座古老的烽火台,引起了我们的一阵惊叹。

如同一座历经沧桑戍边卫国的老兵塑像,令人抚今追昔,顿生悲壮苍凉之感。以后又有几次的机会看到了它,但都匆匆而过。真正走近它,则到了五年后的春天。

此时已到了年,南疆铁路工程已近尾声。铁道兵决定在此施工的五、六师合并,组成新的铁五师。机关由两个师对口合并,领导班子实行“三三制”,九名师领导中,原五、六师各三名,另三名即师长、政委和参谋长由外单位调入。当时全师下辖的五个团和直属单位,分别由原来两个师的七个团和直属单位压缩合并而成,加上代管的南疆线新管处等,近两万余人,分散在公里的线路上。点多线长,加上部队刚刚整编,人心不稳,军纪涣散。

新上任的“一班人”,决心从基层抓起,从严治军,尽快使部队的各项工作走向正规。

为此,师司、政、后机关统一派出工作组,到基层抓落实。我们的工作组由政治部刘主任带队,我和宣传科彭干事参加,下到二十一团的一个连队。这个连队的任务是鱼儿沟车站的配套工程,就住在烽火台下。

刘主任到连队进行了动员和安排后,就因事回师机关了。我和彭干事又对连队的情况进行了全面调查了解,通过跟班作业、召开座谈会和个别谈心等,摸清了连队的基本情况。在与连长、指导员交流时,他们又进一步分析了全连干部战士的情况,总的状况不错,问题突出的只有去年入伍的一名战士。

这名战士平时消极怠工,泡病号、压铺板,还参与当地聚众斗殴,对班排连各级的教育,轻则不理,重则顶撞。破罐子破摔,谁也惹不起。当时师里鉴于往年老兵退伍时矛盾集中暴发,个别老兵沿途闹事的教训,决定在内部采取一条临时措施,即对个别的“害群之马”,发现后及时与地方联系做中途退伍处理。当我们把师里的这个精神向他们转达后,他们认为这个措施非常符合连队的实际,如把这个战士的问题解决了,连队建设就好办了。但我和彭干事都认为,这名战士虽问题较多但还够不上“害群之马”,最好能把他改造过来。最后连里也同意了我们的意见。

为此,我和这名战士与班长都谈了话,还参加了他们的班务会。进一步了解到,他从小失去双亲,一直跟出嫁的姐姐生活,姐姐身体不好,家中生活困难,无暇顾及他,非常希望他在部队能学好,回去后独立生活。在谈话中我抓住这一点与他交谈,他当时感动得流泪,并表示愿意改好。结果是第二天到工地干了一天,第三天又在地方狐朋狗友的诱使下跑到街上打架了。为此,班长批评他,他和班长吵,连里批评他,他又和连里顶。连里很生气,对我说干脆报上去处理掉算了。我说我们和他谈话后,他毕竟还好好干了一天,算是迈出了一步,如没有外部诱发,或许能继续向好的方面发展,我再和他谈谈吧。

于是,我又找他谈话,不客气地批评了他,并让他向连里写出书面检讨和保证,他当面也答应了。结果到中午开饭时,我刚走进三用堂,就发现许多战士围在墙角处看上面贴的一张小纸。我走近前一看,原来是他给我写的一张小字报。意思是师里来人不公道,为什么他和班长吵架,只批评他而不批评班长?正在看时,指导员过来了,一把把小字报撕下来,让大家赶紧吃饭。

后来,我又进一步了解了他的同乡。原来他在地方就有这毛病,经常寻衅滋事屡教不改,在派出所是挂了号的,是地方治安的老大难,所以他们乘部队征兵之机把他推了出来。这种事在此前也曾听到过类似的传闻,还有点不相信,这次算是领教过了。

这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。因为自发生这件事后,连里便对他不抱希望,我们工作组撤出后,便上报团里把他处理中途退伍了。但对我来说,这趟工作组也没白来,除了增加了经验教训,就是近距离地观察了这座烽火台。

这座烽火台,位于阿拉沟和鱼儿沟交汇处,往右是鱼儿沟,连接艾维尔沟直到乌鲁木齐。往左是阿拉沟,为古丝绸之路天山道的入口。前方是茫茫戈壁,背后为群峰环绕,下面便是哗哗流淌的阿拉沟河。看到这些,便知道什么是兵家必争之地了。

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,每天吃过晚饭我们都到烽火台下散步。因当时沒有文字介绍和任何记录,我们对它便更加仔细分析和判断。从整体上看,烽火台呈正方形,高达10米,底下边长达5米,周围砌以戈壁河道的鹅卵石,里面为本地砂土夯成。当时它的一个边角已经坍塌,露出了里面夯土的层次,可清晰地看到中间掺杂着横竖有序的红柳枝条,这不是等同于现在混凝土中的钢筋吗?我们似乎就此找到了它历经千年而不倒的秘密,深为古人的智慧所折服。

站在烽火台下,我想到了烽火连天的古代战争。看着它斑驳残破的躯体,如同读一部厚重的边疆历史。它从千年的历史中走来,风吹雨打,饱经沧桑,保留至今,是多么不容易啊!

这座烽火台,也叫石垒,唐代所建,距今已有多年的历史,目前为自治区文物保护单位。

作者沈子友(心系远山),山东莒县人,大专文化,年12月入伍,年1月集体转业至中铁十四局党务部门工作。爱好文学,喜欢读书,有多篇文学作品在报刊和各大网络平台刊发。

编辑:李勋修《青烟威文学创作苑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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